cpp不是擦屁屁

风物长宜放眼量

【一发完】明月照江南

gl 短篇甜饼

明艳温柔诗人 t × 冷静内敛画家 p

  

在草稿箱里发现了很久之前写的故事

去年冬天的故事,就在今年秋天讲出来吧

反正不发出来也只能留在草稿堆里发烂发臭了


  


  江楠和沈悦淮相遇在十二月意大利的街头。


  彼时正值米兰的雪季,接连数日飘下的大雪将小镇染成单调的白,昏暗的天空中浮着团团铅灰色的云朵。


  江楠抬眼望向窗外,映入眼帘的就只有连绵起伏的雪山,和被大雪铺满看不到尽头的路。


  她向来不怎么喜欢冬天。一是觉得寒风刺骨,二来是认为不见天日的雪天,一连数日压下来,白的晃眼。


  冬日总是昏昏沉沉,浪漫一点的讲,江楠觉得自己像一只冬眠的熊。可又总会被生活从甜蜜的美梦中唤醒,譬如现在。


  江楠坐在书桌前,咬着笔杆发呆。诗歌出版社的截稿日期就要到了,可她盯着面前桌案上的白纸整整三天,都没能动笔写出一个像样的诗句。她觉得自己再盯下去,怨念都能够将纸张烫出洞来。


  就像冬天的雪最害怕暖阳,诗人也最害怕脑海中灵感枯竭。江楠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,起身拿起随手扔在椅背上的羽绒服套上,插着兜趿着雪地靴径直闯入雪中。


  诗可以写不出来,但饭不能不吃。


  江楠随便走进一家餐馆点了份烩饭,右手机械地用勺子将食物送入口中,左手撑着下巴。如湖水般清澈又平静的眼眸,此刻沉默地盯着玻璃外的建筑出神。


  却不曾想在眼波流转间,看见了转角处蹲着的一个身着羊绒红裙,外搭白色皮草的姑娘。


  一望无际的雪色中倏尔点燃一抹亮色,江楠突然有了一种世界明朗的感觉。似乎有一种冲动即将突破胸腔,理智告诉她应该低头吃完手中的烩饭,可诗人向来是感性的,她没有理由不听从内心的指引。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江楠心动在故事发生的那个下午。


  等沈悦淮注意到的时候,身边已经蹲了一个活生生的人,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烩饭。


  升腾的热气拦在她和那个人之间,朦朦胧胧的,看不见对面盯着她看的眼。


  还是对面的人率先开口,“你是画家吗?我叫江楠。”她抬头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眼前的人,就听见对方清脆的嗓音继续响起,


  “我是个诗人,没灵感出来散步,就看到了你一席红衣点燃了冬天。”


  “请问我可不可以在你旁边看你画完这幅画?”


  说罢还生怕她不理解似地,纤长白皙的指尖指了指摆在她面前的画板和颜料。


  对面人张口就是熟悉的中文,一瞬间将沈悦淮拉回本科时在江南求学的曾经。名字叫江楠吗……?真是有趣。


  “沈悦淮。”


  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后不再开口,点了点头算作对刚才问题同意的回答。接着就自顾自地抬起头观察对面的教堂,一会儿又低下头在纸面上涂抹。


  沈悦淮没有画写实派的作品,冰雪覆盖的建筑在她的笔下扭转变形,又被画笔蘸着颜料调出丰富的色彩,在白纸上勾勒出新的生机。


  江楠看着沈悦淮握着笔在空中肆意游走的手,心跳没由来的漏了一拍。好像有一丝惊喜和雀跃悄悄爬上心头,又像进入湖面的浮标轻轻跃动了一下。


  直到沈悦淮离开,江楠还愣在原地,捧着一碗凉掉的米兰烩饭。她突然有了灵感,想要为穿着鲜艳红裙在大雪中起舞的少女,送上一篇最浪漫的祝福。


  “那个……小画家!”江楠喊住离她已经有一段距离的沈悦淮,拖着因为蹲了过久而麻木的双腿,一瘸一拐地追上前去。沈悦淮转身站在远处偏着头看她。


  “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?”江楠弯了弯冻僵的手指,掏出手机划屏幕想要解锁,却发现昨晚睡前忘记充电的手机早已关机。


  她有些抱歉的笑笑,拿起沈悦淮递过来的笔,从衣服口袋中翻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扯下一页,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。猛的拍在沈悦淮手中的画板上,逃也似地离开了。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江楠和沈悦淮恋爱了。


  初次见面分别后,江楠拍在画板上的纸片就被当成垃圾揉成纸团,随手塞在了皮草口袋里。


  当天晚上的沈悦淮,在台灯下对着绘本随手勾勒线稿,思绪却渐渐游离于肉体之外,只是随机的活动右手,在纸面留下铅笔划过的痕迹。


 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纸张上已经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模样。及肩的头发微卷,挂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和左耳骨上闪闪发亮的环状耳钉。


  这分明是初见时江楠的样子。


  沈悦淮看着草稿堆里的线稿小人,眼波微动,眼睛在暖黄色顶光的照射下形成阴影,神色有些晦暗不明。


  她抿了抿嘴唇,小跑到衣架前,伸手从衣服口袋取出被她揉皱的纸团展开,意外的发现除了电话号码竟还有一行小字,是江楠想要说给她听的话:


  “红裙的少女是人世间难以企及的瑰丽,是诗人沉醉于黎明前点亮晚霞的灯光。”


  艺术家都是疯的,沈悦淮当即决定拿起手机,拨响白纸上的电话。


  电话那端的江楠正在创作诗歌,今晚她灵感不断向外涌现,却有点提不起精神去写。


  江楠躺倒在沙发上,盯着天花板想,冬天真的好适合谈恋爱阿,如果小画家还记得她的电话就好了。


  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,江楠猛地坐起,看着屏幕上陌生来电的提示,耳尖,脖子都染上了烫意。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江楠和沈悦淮同居在一起。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江楠就收拾行李屁颠屁颠的搬去了沈悦淮的住处。


  她们像所有情侣一样整日腻在一起。可诗人和画家对于生活的感知力更为敏锐,她们的爱情也更热忱和疯狂。


  江楠和沈悦淮在米兰夜晚的路灯下拥吻。她们站在十字交叉的路口,对不断从身侧穿行而过的车辆和路人熟视无睹。沈悦淮想要说话,却被江楠从身前拥紧,靠近轻轻吻住她的嘴巴。


  江楠总爱讲她的小画家带给她无尽的灵感,她从嘴角一路向下吻,手指深入发梢,又轻轻划过沈悦淮微热的脸颊,从锁骨前滑至后颈掐住,又急不可耐地俯身向前轻咬住裸露在外的耳垂。


  沈悦淮是个画家,画布在恋爱后,渐渐从纸张变为爱人的身体。她握着画笔在调色板上渲染出艳丽的色彩,又用笔尖蘸起颜料铺开在江楠红润的肌肤上。

  

  江楠在这个过程中总忍不住躲闪,微热的呼吸扑在指尖,勾的沈悦淮心猿意马,最后的结局往往是两个人相拥躺倒在颜料堆里,工作室的地板变成一幅生动又华丽的画。


  江楠和沈悦淮手牵着手走去了很多地方:在艺术城的涂鸦墙上,沈悦淮绘画,江楠题诗;在暴雨时空旷的广场,她们浑身湿透,在暴雨中旋转着起舞;在阳光下的草坪,江楠突然扑向沈悦淮,将她压倒在地上,两个人笑着抱成一团,从坡顶一路滚去平地。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江楠向沈悦淮求婚了。在她们相识三周年的纪念日里。


  那天江楠正和沈悦淮在瑞士度假。傍晚的余晖给白雪覆盖的山头涂上梦幻的色彩。


  江楠选择在辽阔无垠的雪山面前向沈悦淮示爱,她说这样能感受到凛冽的山风和青草香气的余温。


  在这片神圣又浪漫的旷野里,沈悦淮俯身倾听爱人的心跳,耳膜里传来爱人蓬勃的生命力,一声一声,清晰可闻。


  江楠伸手将爱人贴近自己的距离又缩近了些,弯起的眉眼带着明晃晃的笑意。


  “阿悦,你知道吗,我心脏跳跃的每一下,都在诉说着对你每时每刻的爱意,永世不停。”


  江楠在山脚下单膝跪在沈悦淮的面前,从背后捧出一大捧开的正旺的红玫瑰。


  据说红玫瑰集爱与美于一身,既是美神的化身,又溶进了爱神的血液。恰如三年前的冬天,红裙溶进江楠因为想不出诗句困倦无光的眼眸里。


  江楠拿起戒指,轻推上沈悦淮递给她的手指。低头吻住爱人的无名指,专注又虔诚。


  末了,江楠抬头仰望沈悦淮的眼睛,一字一句的对她说:


  “沈小姐,请你蛊我到时间尽头。”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婚后沈悦淮送了江楠一份礼物。是一本空白的诗集。


  诗集里夹着一张纸片,是三年前的夜晚沈悦淮凭记忆画在纸上的江楠。翻开扉页只写着一句话:


  “蛊到你了,我会永远负责。”


  真好阿,这本空白的诗集,需要用她们相爱的一生去写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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